七七四十九

又菜又爱写_(:з」∠)_

【瓶邪】客从远方来

 

阿坤文学,凄惨小阿坤遇雨村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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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没有想到,清晨把我喊醒的会是小满哥的低嚎。

这几年四叔跟着我在雨村吃香喝辣,虽然没有了往日狗王的威风,体态也在变宽变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往胖子身边一站就跟亲生的似的,但好在日子轻松惬意,平时里我给他梳毛他都懒得哼哼,更别说这堪称十级风暴预警一样的低嚎了。

身体的反应要快过大脑,我对于危险的条件反射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握着菜刀往窗边摸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想法,一是庆幸养老生活还没有磨平我仅存的警惕性,二是暗骂老张这个老东西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出门巡山。

等到我终于挪到窗边,借着窗帘的遮挡往外看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越了我的预估——夭寿了,家里进粽子了!!!

小满哥经过严格的训练,在不同的情境下会发出不同的吠声作为警告,先前我的脑子大概还被睡意糊着,所以并没有反应过来,小满哥的这种低嚎声,分明是闻见了尸腐味才会出现的。

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我隐约能看见院子里背对着我站了一个人。这人浑身灰扑扑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黏糊,像是从头到脚裹满了淤泥。披散开的头发也被泥土粘成一绺一绺的,长及腰腹,发尾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泥水。以我丰富的见鬼经历来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只禁婆,就是不知道从哪个斗里来的,毅力如此强悍,寻仇都寻到了雨村,这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难不成我的体质已经邪性到了可以隔空召唤的地步?

胖子前些天去北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就是说,目前家里除了小满哥就只剩一个我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隔着又厚又绵软的睡衣似乎都能瞧见肚子上那块不幸被老张喂得九九归一的腹肌,只觉得心口拔凉。好在这只禁婆似乎也忌惮着小满哥,站了半天都未有动作。我躲在窗帘后,一边观察着形势,一边暗暗祈祷四叔能挺住。

敌不动,我不动,以我现在的耐力,跟这只禁婆耗到老张回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谁能想到,地面上的变数竟比地下的还要大。

当我眼睁睁地瞧着隔壁大妈家的那只蠢鸡嘎吱嘎吱地飞过墙头,又嘎吱嘎吱地落到这只禁婆身前的时候,我就知道,完球了。

我拎着菜刀冲出门外,只见小满哥猛然向前扑起,露出满嘴凶狠的獠牙,眼看就要咬住禁婆的喉管,谁知这禁婆竟敏捷的要命,向左一旋身便躲了过去,同时手掌捏作拳,往回用力一勾就击中了小满哥的前腿。但是他也没捞着什么好,手臂挥出去的一瞬间就被小满哥的前爪撕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瞬间沿着他的手臂滴落下来。

不对,这分明是个人!

我握住菜刀猛然刹车,在这人转过身来之前在台阶上堪堪立住。只要是个人,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小满哥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低下头嗅了嗅这人的血迹,竖起的尾巴都放了下来,狗脸疑惑。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别的且不说,如果这真的是个人的话,他没理由能够让小满哥暂停攻击。

可能是感受到了小满哥攻击状态的松懈,这人便朝我转过身来,只一瞬间,我就知道了为何会有这样不对劲的情况发生。

这张脸虽然脏得能洗出十斤泥水来,但我的认得清楚,这分明就是我家那只瓶子的脸。

不止是脸,身材、气质、身手都太像了,如果我眼前站着的是一个高仿,那么他唯一的错漏大约就是眼神,如今我家养的那只绝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防备又警惕,眼底隐约还藏着些令人心惊的野性与暴戾。

什么意思,张海客的新把戏?

那他这回玩得也太大了。

我吹了个呼哨,把小满哥唤到身边来。

四叔毕竟是四叔,对方敌友身份不清,他虽然感到疑惑却也没有完全松懈下来,朝我跑过来的时候照旧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我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就发现他的前腿明显被刚才那一下伤得不轻,爪子都不受控似的往内扣着,有些轻微的发抖。

我冒着大不敬揉了揉他的狗头,站起来身来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张家的?”

对面的人闻言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我知道这代表着他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你,认得我?”

好吧,如果连声音和下意识的神情转换也能这么像的话,就已经不是单纯用影帝就能解释得清楚的事情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且令人难以置信,但当我尝试着喊了他一声“阿坤”的时候,我分明瞧见他的目光沉了下去。

 

当闷油瓶收到信息赶来的时候,小张才在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下洗完了澡。他被小满哥抓伤的地方先前让我用防水胶带缠了一下,等到洗干净上面蒙着的淤泥我才发现这伤口比我预想的还要更深一些。他的体质特殊,受了伤就不太容易恢复,我用棉球小心翼翼地蘸着酒精给他清洗伤口,忽然就觉得眼热。

我听过阿坤的传说,知道他被抓走的时候,神识还不太清明,后来又被关在墓里饿了一个星期,洗干净后看上去就跟营养不良似的,特别是跟我家养的那只比起来,单薄得何止一星半点,老张的衣服套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可怜见的,也不知道刚才在院子里吹了多久的冷风,我怎么就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呢?

我想着这些,没留意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抖,棉球按下去的时候,小张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忍不住低下头去,就跟平时给老张处理伤口时一样,在上面轻轻吹了口气,又问他,“还疼吗?”

问完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我抬起头来,发现小张的目光并没有落到我身上,而是朝门口的方向投了出去。我忽然福至心灵,一转身果然就看见老张堵在门前,脸色微沉。

“吴邪。”他看看小张,又看看我,神色明显不悦,就连语气都不太友善。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将绷带和膏药递给小张,起身去接他身上的背包。

一边接,一边暗自腹诽,个小心眼的醋瓶子,连自己的飞醋都要尝。

酸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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